四百八十一 离京之前-《西周长歌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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召伯虎用眼风扫了扫对面那张满布皱纹的胖脸,淡淡应了一声:「臣此行,定会持定公心,以证据说话。若不能得出令朝野信服之答案,臣定然辞——相——!」
「少父何必如此?」辞相二字一出,满朝皆惊,姬胡亦是无奈地一挥手:「既然少父为那隗子良如此不惜相位,那孤还有何言?少父但且去吧!」
「臣谢大王隆恩!」召伯虎郑重叩首。
日方昃,沉寂已久的周公府隐隐传出丝篁之声。
后园的花厅内,伴着沁人心脾的菊香,周公定笑容可掬,举起手中酒爵道:「祭公,今日高兴,一定要多饮几爵。醉了府中已备有客房,无须忧心宵禁是也。」
几年的风霜使得祭高昔日饱满的身形佝偻了不少,他亦笑着举起酒爵应道:「老哥哥又忘记了,祭高如今只是一个伯位,何敢自比为公耳?」.br>
「哈哈哈……」周公定啜了一口爵中米酒,咂巴了几下嘴唇道:「你还是老样子,念念不忘你那个公位。放心,快了!」
祭高长叹一声,忽一挑眉问道:「此番召公亲往土长城调查隗多友叛国之事,不会有什么差错吧?若不能坐实此人之罪,他二人一将一相,将来这朝堂之上又岂有你我立足之处?」
「多虑耳。」周公定放下酒爵,淡然一笑:「召子穆的相位纵然空出来,亦早有人盯上了,哪有你***心的份?如今,你我只需稳坐钓鱼台即可。」
「呵呵……」祭高亦是揶揄一笑:「国公爷说得轻松,却为何将那枚弃子派去中原了?看来,还是老哥哥成算深哪!」
「什么都瞒不过你呀!」周公定轻轻叩着桌案:「知己知彼,百战不殆。此事究竟如何,内里有何因由,若不弄个清楚明白,也亦着他人之道也。姬皙这二子,也到了该启用的时候了。」
「老哥哥是指这个人吧?」祭高手指尖蘸了点米酒,在桌案上写了一个字,再迅速擦掉,二人对视一眼,心照不宣,慨然大笑起来。
「师傅,召子穆亲赴土长城,事情必会败露。依徒儿之见,不若在路上见机除了此人,一劳永逸!如何?」太傅府的三进庭院的最后一进厢房内,一身劲装的重黎在烛光下向荣夷请命。
「大青泽之败后,你才刚刚复职为王城将军,怎么?这就不长记性了?」荣夷的脸庞依旧黝黑而清瘦,在烛光下更显严穆,不怒自威。
被这一顿严厉训斥,重黎自是哑口噤声,不敢再言。见爱徒如此,荣夷自也不好再斥责,清了清嗓道:「隗多友不屈而死,此事任戎人如此矫饰,终将是纸包不住火。万余降兵,此事不久必将昭彰于天下,你想杀人灭口,何况是召公穆这般的人,岂不是火中取栗?随他去吧。」
重黎低下了头,拱手一礼道:「黎也是想借此机会推上一把,将那召子穆推下相位,急于帮师傅得偿所愿,所以急切了些。请师傅恕罪!还请师傅示下,眼下南林社当如何作为?」
「徒儿,你且记住四个字。」荣夷伸出四个手指:「静观其变。」
「静观其变?」重黎默念了这几个字,似有所悟。
「在中原,在草原,害怕召子穆查出真相的大有人在,或为惧罪,或为复仇。咱们南林社只需静观其变,切莫在这个时候引火烧身即可,明白了吗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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